全场寂静了一瞬,然后炸开了锅。
“偷东西还要毒死人家的狗,江宗宝也太坏了吧?”
“幸好狗没吃,不然这会儿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!”
“我就说嘛,杜氏又不是个瞎子,怎么可能看得上他?江漓可比江宗宝好看了一百倍不止……”
阎婆子母子面色铁青,心知大势已去。
银牙一咬,阎婆子突然颤巍巍地给江族长跪下了,老泪纵横。
“是老婆子教导无方,养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,还请族长大哥看在宗宝他祖父当年为了龙泉村的安宁才死去的份上,不要将宗宝除族……”
江宗宝的祖父江长河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十几年前村里来了一大帮流民,为了抢吃的无恶不作,甚至还奸淫了好几名妇女。
是江长河带领大家拼死抵抗,最后终于将他们都赶出了龙泉村。
不过江长河也因此身受重伤,不治身亡。
现在阎婆子提起这段往事,显然是想为自己的孙子讨个人情。
江族长便有些犹豫。
一直没出声的村长林有田这会儿突然说话了:“江老叔,其实这事本也没那么严重,他们两房虽然早就分家了,但打断骨头连着筋,到底还是一家人。年轻人嘛,谁还没个行差踏错的时候,咱也应该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是?”
曹氏擦了擦眼泪,急忙道:“是是是,宗宝一定改,一定改!”
林有田又看向杜若,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。
“江漓媳妇,你是官老爷家的闺女,理应最懂孝顺才是。你祖母年纪老迈,受不得打击,万一因此而病倒,你的罪过可就大啰。”
他的话才落音,阎婆子的身子就晃了晃。
江大伯赶紧搀住了她,焦急地喊道:“娘,娘您怎么了?娘您不要吓我!都怪宗宝那个混账东西,把您气着了!娘您别担心,宗宝一定会没事的……”
杜若冷眼旁观。
呵,一个个都挺会演啊。
林有田当和事佬,顺带指责了她对长辈不孝;阎婆子刚才还气势如虹,这会儿看形势不利开始装病了;江大伯表面上是担心老娘,实则是在给江族长施压。
她敢打赌,江族长要是敢不松口,阎婆子就敢晕给他看。
人都是同情弱者的,到时候舆论就会倒向大房那边。
也罢,就先放他们一马。
反正来日方长,总有清算的时候!
江族长叹了口气:“既然如此,我就从轻处罚吧。不过……”
他冷哼一声,“除族可以免,但是江宗宝品行不端,必须小惩大诫!等他的伤上好了药,即刻滚到祖宗面前跪上一天一夜,听见没有?”
大房几人都松了口气,相比较除族,这样的处罚实在算不得什么。
“是是是,一定照办。”曹氏忙答应道。
事情既然已经了结,大房四口人也不好意思多待,宛如丧家之犬般离开了。
大伙儿也都纷纷散了。
不多时,两个男人从院子外的大树上跳了下来,长着满脸络腮胡的大高个噗嗤笑了。
“你家这丑婆娘性子挺烈的呀,我看啊,以后你未必压得住她。”
青年没说话,两人纵身越过院墙。
墙角处的狗子听见动静,倏地立了起来。
等看清来人是谁,狗尾巴立刻摇上了天,兴奋地奔到了青年面前,仰着脑袋朝他嘤嘤嘤。
“江老弟,你这什么运气啊,媳妇长得丑也就罢了,连家里的狗都如此歪瓜裂枣,当真是惨绝人寰。”王不就满脸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