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畅读精品小说重生后,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

礼午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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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:蔺云婉齐令珩   更新:2024-06-19 21:0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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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畅读精品小说重生后,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》精彩片段


“明日辰时末,你夏家舅爷过来为你看眼睛,你在前厅里提前等他,不要误了时辰让你舅爷等你。”


“儿子记住了。”

陆长弓揉了揉眼睛。

“还是看不清?”

蔺云婉让他不要揉,吩咐萍叶用温水打湿了帕子,给他擦眼睛。

陆长弓不要萍叶帮忙,接了帕子,说:“谢谢姐姐,我自己来。”

擦完觉得舒服多了,脸上也有了一丝笑。

蔺云婉叹气:“看来你眼弱的毛病不是一阵子的事,真要好好重视,以后不准你在桌前连坐半个时辰。”

她让萍叶明天就把陆长弓的小厮叫过来,她要亲自吩咐。

陆长弓在旁听着,说:“……母亲放心,儿子自己就会记住的。”

竹青又来了,蔺云婉就和陆长弓说:“时候不早了,回去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儿子告退。”

陆长弓一走,竹青就挑了帘子进来,和他错身的时候,还客气地叫了他一声“大少爷”。

“有什么事?”

竹青过来和蔺云婉说:“大姑奶奶晚上找人打听了表姑娘的事。”还道:“庆少爷晚上又去了表姑娘那里,有人看到他拿了笔墨纸砚从里面出来,可是取东西哪里用得上半个时辰?”

“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。”

桃叶过来奉茶,竹青接了茶,捧在手里,思考着葛宝儿到底想干什么。

蔺云婉大约猜到了,无非是利用庆哥儿把事情闹出来,简直是自投罗网!

陆家的人,要比她头疼了。

所以蔺云婉说:“由着她去。”

竹青喝了一口茶,说:“不能由着她去。”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竹青笑:“她能和世子勾勾搭搭的,谁知道会不会和别的男人也勾搭过?”

蔺云婉动了动嘴角,什么都没说。

葛宝儿真不该得罪竹青。

“妾身告退。”

竹青笑着离开的。

她们说的这些话,都是不瞒着丫头的,萍叶有点害怕地过来说:“看不出来,竹青姨娘在您面前那么乖顺,对表姑娘却那么不客气。”

蔺云婉坐到妆镜前,取了耳环,萍叶和桃叶为她拆了其余的首饰。

她淡淡地说:“在庄子上那几年,她肯定被作践得不轻,憋坏了。”

桃叶轻声道:“姨娘好不容易回来,表姑娘还要背地里作践她,姨娘更是要趁机发泄了。”

前院。

陆长弓回去之后,庆哥儿居然还没睡,在院子里散步消食。

不过这个点也太晚了,就不是消食的好时候。

庆哥儿走过来,问陆长弓:“夏家舅爷明天为你看眼睛是吧?什么时候呀?”

陆长弓有防备心,不想回答他。

庆哥儿噘着嘴说:“明天家里那么多客人,我害怕。我又不像你在母亲面前得脸,咱俩约着一块儿去,你是哥哥,你照顾着点儿我。”

这要求不过分。

陆长弓已经有点心软了,觉得兄弟和睦,母亲也少操心,庆哥儿还过来拉他袖子说:“一起去嘛,我今天还听夏家人说母亲偏心你,我们要是一起过去,她们就不会误会母亲了。”

“……辰时末,舅爷过来。”

陆长弓还是说了。

庆哥儿高兴地点头,说:“等你看完眼睛,我们再一起去见客。”



“那好吧。”

蔺夫人无奈地说。

蔺云婉和蔺云逸一起出去,交代蔺家管事。

她还是信得过自己家的人,而且嫁妆里的银钱数量,她并不想让陆家的人知道。

“老管事,铺子兑出去要快,母亲这里急着用药,价格低些也无妨。”

管事双手接过契书,道:“姑奶奶放心,我省得轻重。”

蔺云婉还提醒他:“打理铺子的罗掌柜之前和我提过,他有个什么亲戚,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铺子。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,我当时不想变卖嫁妆,所以没答应他。”

“这次去中州,他家里的亲戚要是还有这个意思,你不妨先问一问他。”

“到底是老熟人,变卖起来麻烦少。”

管事点着头说:“小的都记到心里去了,姑奶奶要是没有别的嘱咐,我这就去收拾东西,早去早回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

蔺云逸也叮嘱他:“您路上千万小心,安全要紧。”

管事笑应着,麻利地去了。

姐弟两个闲庭信步,蔺云婉问道:“你怎么不告诉我,是桓王请来的厉七老爷?”

蔺云逸一脸愁容,小大人似的说:“长姐,父亲的病已经拖累了你的婚事,母亲的眼睛当然要靠我了。我现在已经长大了,不像你刚出嫁的时候那么点儿小了。”

蔺云婉笑:“和姐姐还这么见外?”

一向活泼的蔺云逸不说话了,他也不是见外,只是舍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罢了。

蔺云婉想问他在书院里的事情。

蔺云逸先开口说:“母亲用药的事,长姐您也不要操心。你嫁妆里的铺子是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,你要是真想在京城里做香料生意,你去做便是了,我自有办法为母亲治眼疾。”

那些药价格不菲,蔺云婉问他:“你有什么主意?先说来我听听,我若是放心了才敢交给你。”

蔺云逸不肯说,只说他有办法。

蔺云婉又问他家里的情况,她不知道现在蔺家的账上,到底还有多少银子。

家里的账目,蔺云逸很清楚,和蔺云婉一条条地说了。

“族里人打理的还算尽心,我就不过问了,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。不过桓王和夏老夫人、厉七老爷那里,蔺家要出面去酬谢。”

“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,夏家马上有乔迁酒,我替蔺家带一份礼过去,桓王和厉七老爷那里,你亲自走一趟。”

“长姐,我都知道。母亲已经交代过了。”

蔺云婉十分欣慰,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,否则父亲一去世,母亲眼睛又是那样,谁来撑起这个家?

蔺云逸留她用晚饭:“长姐,吃了再走吧。”

蔺云婉摇摇头:“天色不早了,我改日再来看母亲。”今天来,主要就是为了兑铺子为母亲买药。

蔺云逸想着姐姐有姐姐的难处,也就不留她了,只和她说:“你想回来就给我写信,我随时都能告假的。”

蔺云婉虽然嘴上说好,心里还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。

蔺云婉刚走,正好桓王也到了,他接了厉七老爷过来,为蔺夫人施针。

蔺夫人知道家里来了客人,和上次带大夫过来的是同一个人。

眼周穴位上插着细长的针,她拉着蔺云逸的手问:“逸哥儿,他不是你姐z夫,是不是?”

“嗯,母亲,是父亲的学生。”

蔺夫人扯了扯嘴角,淡淡地道:“我就知道。”

她又笑了笑问:“是你父亲哪个学生?”

“你父亲教过的学生太多了,几家私塾,还有国子监里的,有些我记得,有些我记不得了。他是哪里的学生?”

“母亲,是桓王爷。父亲在宫里做太傅时教过他,那时王爷还是小皇子。您记得吗?”

蔺夫人有些吃惊。

她笑着说:“桓王,我当然记得了,你父亲从前十分得意他。”

小说《重生后,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

第十九章
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看着葛宝儿递过来的宣纸,陆老夫人一头雾水。

“是庆哥儿这些日子的作业。”

“什么?”

老夫人震惊了,脱口而出:“庆哥儿这么长的时间,就一直在学写这个玩意?”

葛宝儿自己都困惑,又怎么能回答她的问题呢。

陆老夫人拿着宣纸,看了半晌,眼睛都看花了,又拿给严妈妈看:“你觉得这是在正经开蒙吗?”

严妈妈看着满纸上的横线,支支吾吾:“这……”

她道:“老夫人,您也知道,老奴也愚笨,只认得几个大字罢了。”

这种教学生写字的法子,她是闻所未闻。

葛宝儿道:“老夫人,也不能冤枉了夫人,还是找个懂得的人过来瞧瞧才好。”

说的也有道理。

陆老夫人自己也是武将世家的姑娘,不擅长舞文弄墨,只能说看个账册、理家不受糊弄而已。从没见过这种教人写字的方法。

前院的管事都是略读了些书的男子,总该比她懂得多些,应该知道蔺云婉是不是在好好地教庆哥儿。

陆老夫人吩咐台阶外的小厮:“去叫前院的大管事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小厮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
“小的请老祖宗安。”

大管事来了与寿堂,也在台阶下面回话。

陆老夫人一示意,严妈妈就拿了几张宣纸过去,说明了缘故。

“容小人看一看。”

大管事拿着几张宣纸过目了好几遍,眉头越拧越深。

“这……”

“这,小人没有见过这种练字的方式。”

台阶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,管事额头上都出冷汗了。虽然严妈妈没有提这宣纸上的横线是谁画的,他总觉得事情不寻常,生怕自己的回答坏了事,连忙跪下。

“老夫人,也、也许是什么奇巧的独门方法,小人见识浅薄,没有听说过。”

陆老夫人紧紧地闭了闭眼,说:“你下去吧。”

大管事忐忑地说:“是。”就退下了,心里还十分的纳闷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严妈妈拿着宣纸又进门来,把东西都放到老夫人面前。

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,她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
“去请她过来!我亲自问一问。”

陆老夫人攥着佛珠,脸色冰冷得吓人。

蔺云婉从早晨就开始给陆长弓上课。

微风正好,她讲完了一些练字的要点,和《千字文》里的内容,就让他准备动笔练习。

“萍叶,研墨。”

这种小事,蔺云婉都让丫鬟来做,免得耽误陆长弓的功课。

陆长弓很知道感恩,纵然是嫡母身边的丫鬟,他也知道说一声“谢谢”。

孩子年纪还小,性子又内敛,说话声音很小。

萍叶每次听他道谢,都要忍着笑。

陆长弓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笑,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得体,经常低着头,抿着嘴唇,脸颊浮出浅浅的红晕。

真是孩子气的一面,垂丝堂里的人越发喜欢他。

墨条磨成了墨汁儿,陆长弓刚刚提笔,就听蔺云婉说:“今天不用练横了。”

虽然愣了片刻,他很快就收了笔势,也不问缘故。

母亲怎么教,他就怎么做。

蔺云婉说:“我今天教你写字,完整的字。”

陆长弓惊讶地抬起头,说:“母亲,可是弟弟他……”

蔺云婉淡淡地说:“你已经等他够久了。”

庆哥儿天资平平,又很会偷懒,这才拖延了进度。否则陆长弓早就该开始学新东西了。

虽然她不喜欢庆哥儿,但是从没想过针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。

但是这个孩子如果吃不了读书的苦,就装病逃课,她也不会因此耽误陆长弓的课程。

“我们开始吧。悬腕,一指法。”

话音刚落,陆长弓立刻端坐着,按蔺云婉说的方法悬腕握笔。

亲自指点了他小半个时辰,几张宣纸上,都出现了漂亮的字。

蔺云婉一张张看过去,赞赏地点头。

陆长弓一边写着,一边用余光瞥向嫡母,又生怕母亲看见,立刻收了目光,专心写字。

“你写得很好。”

陆长弓耳朵都红了,抿着弯起的嘴角说:“谢谢母亲。”

蔺云婉走到他书桌前,低头看着他说:“不过……”

“儿子还有哪、哪里不足吗?”

陆长弓紧张地握着毛笔。

“要注意劳逸结合。你年纪还小,正是长身子的时候,每日把我布置的作业完成就足够了,其余的时间多去跑跑跳跳逛逛园子,多吃吃喝喝。”

这孩子的勤奋程度远远超过她的预期,听前院的小厮说,他每天回去都写到天黑,早晨过来请安上课之前,都要写半个时辰。

像这样怎么长得好身子呢!

和庆哥儿不一样,陆长弓这种学生,她反而要劝他多多玩乐。

陆长弓傻傻地看着蔺云婉,说:“儿、儿子知道了。”

他的生母去世得很早,父亲常年生病,从没有人像这样关心他。

而且母亲笑了,笑得真温柔。

母亲,就是这般模样!

“夫人,不好了……与寿堂来人了。”

萍叶忽然慌张进来。

蔺云婉看她一眼。

萍叶低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,来者不善,有人提醒她们要早做准备,老夫人这回请她过去,恐怕要发难了。

蔺云婉没什么反应,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,和陆长弓说:“你继续练字。”

严妈妈却闯进来道:“夫人,老奴冒犯了,老夫人吩咐把长弓少爷的作业也一并拿过去。”

她瞥了一眼陆长弓桌上的宣纸,那字写的,真叫一个端正。

莫非夫人当真区别对待?

夫人真是糊涂啊!庆哥儿才是陆家的嫡亲血脉!

“严妈妈,您这是什么意思!”

萍叶上前阻拦,不忿道:“庆少爷自己告病,落下了今日课,长弓少爷今日也是头一遭开始正经写字,您莫不是要拿着长弓少爷今日的作业去老夫人跟前告状吧?”

严妈妈冷笑道:“姑娘说的哪里话,一切有老夫人裁夺,我说得上什么?”

桃叶收拾了宣纸,递过去,笑着说:“您拿去吧。”

严妈妈这才真心笑了一下:“还是桃叶姑娘通情达理。”又看向了蔺云婉。

“看来我也要跟着走一趟了?”

严妈妈点头说:“是,老夫人是这么吩咐的,辛苦夫人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蔺云婉淡淡地拂了衣袖上的尘埃,连手掌心沾上的墨汁,都没来得及洗干净。

萍叶气得眼睛发红,等人走了哭着骂道:“三天两头给夫人找麻烦,咱们夫人凭什么受这个气!都忘了武定侯府当年是怎么三媒六娉求着咱们夫人过府的吗!”

桃叶等她撒了气,才安抚说:“好了。夫人一早就料到这一遭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萍叶胡乱地抹了抹眼泪。

桃叶小声地说:“不然你以为夫人为什么要私留着庆哥儿的作业?”还有长弓少爷的作业。

萍叶的脑子可想不明白,愣愣道:“夫人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?”

桃叶哭笑不得,夫人也没告诉她啊。

“先洗洗脸吧!夫人一会儿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。”

陆长弓叫下了她们:“两位姐姐。”

萍叶和桃叶同时转身,看着陆长弓,他向她们作了个揖,目光坚毅冷静地说:“我也想去。”

陆长弓挺直了脊梁骨,说:“我也想帮得上母亲。”

两个丫鬟怔怔地看着他。

大少爷虽然才八岁,却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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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佳暗暗冷哼,早该回去?是嫌她说蔺云婉的坏话了?


还真是彻底将她当个外人了。

走之前,她不客气地看了蔺云婉一眼。

蔺云婉不放在心上。

陆老夫人却道:“你大姑姐就是这个性格,以前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。她住不了多久的日子就要走,你不要跟她计较。”

蔺云婉说是。

陆争流来了。

“祖母。”

他进来,没想到会看到蔺云婉,请了安,侧头看着她。

蔺云婉起身道:“世子。”就和陆老夫人说:“孙媳妇告退。”

陆老夫人本来就有话要和陆争流私下说,不方便让她听到,就没留她。

蔺云婉一走,严妈妈就去关上门。

陆老夫人高高兴兴地拉着陆争流的手,苦尽甘来似的说:“我从你姐姐嘴里好歹挖出了几件要紧事——你可知道夏家老太爷是哪位大人的心腹”

“哪位?”

陆争流挑着眉。

陆老夫人笑道:“次辅张阁老!”

陆争流眼睛放光,这可是在超重举重若轻的人物,而且——

“听说张阁老和桓王颇有往来。”

陆老夫人仿佛已经看到陆家扬眉吐气的那一天,眼中带着欣喜道:“朝中虽立了太子,可太子毕竟没有生育能力,又是个体弱的病秧子。”

陆争流接了下去:“皇上自从娶了赵皇后便不曾选妃,后宫再无新人。桓王乃皇后唯一嫡子,若太子有朝一日……毫无疑问,便是桓王继位。”

“嗯,夏家老太爷还真是了不得。不声不响竟搭上了张阁老的船。”

背后还有个桓王,若是陆家也能攀上张家,再攀上桓王……

陆老夫人十分郑重嘱咐:“趁着夏家借住在陆家,你要想法子求夏家为你引荐。”

“孙子知道。”

陆争流自己心里也激动,陆家已经许久没有走入京城真正的权贵圈子。

这次他回京,感受到了很多落差。

“你记着,既要贵人提携,也要自己扶得起来,不要落了话柄给人。不光夏家,张阁老也是很看中为官声誉的人。”

“葛宝儿的事,无论你想怎么样,不能让夏家人知道。”

陆争流点了点头。

夜深了,陆争流就近回了雨杏阁,但是陆佳还没休息。

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,给银子柔娟,让她打听一些事,打听够了才回的院子。

“柔娟,你说我这‘表妹’到底什么来头?”

柔娟说:“能什么来头,陆家的下人不是说了吗,世子都往她那儿跑两回了。老夫人不让她住与寿堂,也许就是避讳着他俩呢。”

陆佳不以为意:“勾搭上了又怎么样?我弟弟不过是想纳个妾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至于这么藏着掖着?”

柔娟理所当然地认为:“或许是世子夫人不乐意呢。”

陆佳冷笑:“善妒,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。由不得她不乐意!”

“夫人,您想怎么样?”

陆佳自以为贴心地说:“有情人终成眷属,我弟弟这么惦记着我那表妹,我当然要帮一帮他们。”

柔娟心头一跳,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,欲言又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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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园子和花厅里该布置的都布置好了,就差明儿宴席上的餐具还没有拿出来。上回办宴席还是世子回来,两个少爷过继过来的时候。杯盘怕是都生灰了,最好今儿就拿出来清洗了,明儿才好派上用场。”


“您想得周到。”

蔺云婉抬手,让萍叶拿了对牌给袁妈妈。

萍叶交了对牌过去的时候,说:“都是琉璃、玉器,您千万仔细着些。”

袁妈妈笑着说:“姑娘放心。”

走之前,她还很细心地说:“夫人,老奴见夏老夫人和大姑奶奶早起在逛园子,看方向是要往太太那里走。兴许太太一会儿也要派人过来请您过去说话。”

蔺云婉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袁妈妈退下之后,萍叶就去给蔺云婉找见客要穿的衣裳首饰了。

陆长弓吃饱了,放下碗筷说:“母亲,那儿子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急什么。要太太派人来请,你也一道去。夏家老夫人我和你说过的,也是博览群书的一个长辈,还有她的小儿子晋三爷,比你虽然大了十岁,可他三年前就中了秀才,也是很了不起的人。”

“这些外客你接触的少,既然有机会了,就一起去看一看外面的山有多高。”

陆长弓感动地说:“谢谢母亲为儿子筹谋。”

蔺云婉调侃他:“不过不要成了瞎子,瞎子到哪里都不好交朋友的。”

这孩子向来禁不起打趣,说一句就害羞了。

陆长弓果然抿了抿唇道:“儿子不会瞎的。”声音低低的,像辩解又没底气的样子。

用过早膳,他说:“那儿子回去换一身衣裳。”

过来见母亲,他总是穿得很素净,因为母亲也常常一身素服。

但是见客还是要略微穿得体面些,再佩戴上母亲送的玉佩,便不会输了气势。

“去吧。”

蔺云婉去议事厅里料理庶务,半个时辰后,卫氏那边果然派人来了。

“就来。”

回了垂丝堂,她换了一身衣服,竹青过来的伺候的,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,她便大胆地说:“表姑娘好厉害的手段,庆少爷都勾搭上了。她才在陆家住了多久?”

蔺云婉笑而不语,不和竹青说背后的秘密。

竹青以为蔺云婉不知道这件事的里面的重要性,便说:“我看表姑娘是想飞上枝头做姨娘。夫人,您可要提防着!她可不像妾身这么省心又忠心。”

“您不如借这个机会,把她赶出去。大家耳根子都清净。正好是她自己动的念头,我们不过顺势而为,也不会惹到什么麻烦。”

蔺云婉淡淡地道:“那你就是在帮她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蔺云婉莫名笑道:“她想当姨娘,就应该成全她。姨娘,才是让她万劫不复的身份。”

成了姨娘,再认回庆哥儿,他们母子就彻底团聚了。

永远的妾室,永远的庶子,永远抬不起头。

除非陆争流敢宠妾灭妻!

不过她相信他没胆量为了区区一个女人,走到亲手毁灭侯门的这一步。

竹青一头雾水。

“好了,我要去见太太了,你要是也想去,就一同去,你若是不去就回雨杏阁吧。”

“妾身要去。”

竹青跟了上去,至于蔺云婉没有说清楚的话,她也不追问了。

夫人不会有错的,跟着夫人走就对了。

两人刚出去,陆长弓也换了衣服来了。

蔺云婉为了他整了整腰间的配饰,说:“怎么出来的这么匆忙?”

陆长弓摸了摸鼻子,说:“知道您要去议事厅,儿子练了一会儿字才过来。”

所以耽搁了时间。

但他这回没沉迷,掐着时辰就赶来了。

蔺云婉笑他:“我又没说白天不让你写。”

大家有说有笑的,陆争流也来了。

“世子。”

竹青最先看到他,福身请安。

陆长弓也赶紧转身:“父亲。”

蔺云婉淡淡的:“世子。”

陆争流走到她身边,看着她的表情,嘴角微沉,说:“你待孩子不错。”

蔺云婉看了他一眼,觉得这话很奇怪,不像是在夸赞她。

“母亲让我和你一起去她院子里,夏家老夫人和大姐在她那边。”

蔺云婉点头,四人领着一群丫头,一起去卫氏那里。

她有意和陆长弓、竹青走在一起,不靠近陆争流。

他自己也有所察觉,故意跨大了步子,走到他们前面去。

走得太远了,他又凝神听了一下后面的动静,蔺云婉又在和陆长弓说话。

他勾了勾唇角冷笑。

她对区区一个过继来的儿子,还真是热情。

“好了,快别见礼了,都是一家人,且随意些。”

到了卫氏这里,她笑容满面地和蔺云婉、陆争流说话。

但在亲戚们面前,大家也不敢不守规矩,一一和长辈们请了安,才按照辈分、年纪坐下。

仍旧是那天见过的人,一直没出面的晋三爷到现在还是没露面。

夏老夫人淡笑着说:“他说后院多女眷,喊了几次都不肯来。”

佳大姑奶奶说:“小叔子最守规矩的一个人。”

蔺云婉也要接腔的:“看来明日宴席,长弓才能一睹三爷风采了。”

陆长弓立刻站起来说:“仰慕已久。”说完这话,心里就好奇来,晋三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能比他逸舅舅还厉害?

他坐下的时候,长辈们已经开始说别的话题了。

妇人们一起,左不过是相夫教子的事。

夏老夫人很赞赏地道:“云婉教出来的孩子,颇有蔺氏之风。”

卫氏笑着说:“我就盼着她自己也生一个,那更是有蔺家的风骨。”

佳大姑奶奶扫了蔺云婉和陆争流一眼,笑着说:“实在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人,郎才女貌,他俩要是生一个哥儿,该是多出众的孩子!”

家里人不断调侃着,陆争流心中一动,要是蔺云婉生了他的儿子,不论容貌还是才智像她,那一定是天之骄子吧。

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蔺云婉一眼。

她却始终都是不咸不淡的。

不知怎么的,陆争流忽然有点后悔。

后悔答应让葛宝儿为妾。



“云婉,你是当家主母,你说说,你想怎么办?”


蔺云婉倒是没想到,老夫人竟然会问她的意思。

她还以为,即便是看在庆哥儿的份上,老太太也舍不得葛宝儿死。

蔺云婉淡声说:“通奸该怎么处置,老太太还要问我吗——死不足惜!”

卫氏跟着道:“就是。她一个人去死,大家都清净!”

老夫人躺在床上,沉默不语。

她连眼珠子也一动不动的,好像在认真考虑儿媳妇和孙媳妇的意思。

最后她什么都没说,而是道:“我累了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
卫氏急着站起来说:“老夫人,您还没说要怎么处置……”

严妈妈出来打发她:“太太,老太太累了,您也累了,您就先回去吧。”

卫氏只好告退。

刚挑了帘子出去,嘴里还在不耐烦地嘀咕:“随你们吧!”

依她说,勒死了最好,烧成灰撒远远的。

反正葛宝儿家里也没什么人,她真不懂老夫人,还有什么可犹豫的?

蔺云婉也要跟着走,陆老夫人叫住她:“云婉。”

“老夫人。”

陆老夫人坐起来,看着她说:“你是一家主母,是正妻,万不可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一样小气。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,也不要积在心里。”

“以后你和争流的日子还长着。”

“……宝儿,碍不着你们什么。”

说着说着,眼里已经起了杀意。

蔺云婉淡淡应了一声,便回了垂丝堂。

陆老夫人猛地咳了起来,严妈妈过去服侍,还问老太太:“您真要对表姑娘下手?”

“还有的选吗?”

陆老夫人说:“她就是个祸害。我看争流对她也渐渐淡了,不如趁这次机会狠下心……”

“曾祖母……”

庆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,扶着门站着,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们,明显是听到了她们刚才说的话。

严妈妈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。

她放下手里的药碗,慌张地问:“庆少爷,你、你怎么过来了?”

又骂外面的丫鬟:“都是瞎子吗!少爷来了也不知道通传!”

丫鬟跑过来,紧张地说:“刚、刚太太、奶奶在里面说话,奴婢们不敢走近了,庆少爷一眨眼就来了。奴婢没看见。”

庆哥儿人都吓傻了。

严妈妈无奈地打发了丫头,牵着庆哥儿进房里来。

陆老夫人赶紧抱着庆哥儿说:“舍不得曾祖母赶走你娘?”

庆哥儿睁大眼睛,抿着唇不敢说话。

陆老夫人哄着他说:“你娘这次做错了事,我和严妈妈商量着把你娘送走,这就把你吓着了?”

庆哥儿这才缓过劲儿来,哇一声哭了出来。

“曾祖母,我、我还以为……”

从昨天就听说府里要勒死他娘,还以为是假的,一过来听到老太太都这么说,他手脚都凉了。

“我的傻孩子,快别哭了。曾祖母怎么舍得你伤心?”

“哎哟,手怎么凉成这样,快让我给你暖暖。”

庆哥儿把手放进陆老夫人手掌心里,吸着气儿说:“曾祖母,您病了,我给您暖暖。您躺着,我服侍您。”

陆老夫人笑眯眯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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