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子急?阮春华心中嗤笑。
急到要活埋了他们全家。
“妈,做人不能太善良。有些人做错事了,就是做错事了,既然做错了,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陆迎丽只当女儿这番话是倔强,她叹息:“唉,孩子,我们家穷,没钱,一直到现在都依靠着你奶奶。这次住院,恐怕又要让你奶奶他们负担了。”
阮春华憋不住笑意,终于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。
当然,她没有强调自己重生这件事,也没有说自己放火烧宅的事。她担心父母接受不了这种刺激。
反正自己重生了,还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嘛!
在医院卫生间的镜子里,她好好洗了把脸,理了理自己的头发。她已经很满意现状,镜中的自己,正是十八岁的芳华。一双乌溜溜的明亮眼睛嵌在苍白的鹅蛋脸上,衬上一只小巧圆润的鼻子,嘴角上扬时,笑起来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。
不仔细看,哪里能发现眼底深处那一抹商界女强人的凌厉。
打起精神,回到病房的阮春华,趁着医生和护士们不注意,她将最新续骨膏抹在了父亲的断肢上。
截肢手术的同意书,阮春华拒签了。
一方面她相信父亲的腿一定能够自行复原,另一方面来自父亲阮庆军“怕花钱”的坚持。
“大丫头,我的腿我心里有数,肯定没断,不用花截肢的冤枉钱!”
行,亲爸,您说啥就是啥。
阮春华乐得做个顺水推舟。
“妈,您想吃点什么?我现在去楼下食堂打饭。”
阮春华掂量着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拥有三百多块巨款的人,要好好改善父母的饮食。
“你就买点粥吧,粥便宜,白米粥就行。”
阮春华听到母亲的话,知道母亲是担心奶奶他们要过来闹。毕竟是一家人,再怎样,把钱还给他们就罢了。
开什么玩笑,这笔钱到底怎么攒出来的,那家人就没个数吗?
“妈,您就甭担心了,想吃什么,咱就吃什么,等你们出院了,我还要带你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!”
隔壁床传来父亲的咳嗽声。
“大丫头,咳咳……你和你妈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,你拿了你奶奶攒的那么多钱,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。你现在逃走,我和你妈能挡一会是一会,再怎么说,我也是阮家长子。”
您当自己是阮家长子,是阮家的老大,可人家只当您是能推磨的驴!
阮春华吁了口气:“爸爸,我们分家了!这个事情,我会看着办的。哎呀,你们就别担心了!”
阮春华说完便有些后悔,暗暗下决心,以后不能再对父母说太多,否则按照他们这种软弱的性格,以后还会吃亏。
前世之所以被汪二菊和阮庆军他们吃得死死的,还不是因为骨子里对坏人的软弱。
正想着心事,来到食堂的阮春华,看到小木牌上写着菜单。
今日特供:肉粥、白粥、黑鱼汤
最后一句写着:可不用粮票。
黑鱼汤不错,有助于伤口的愈合,而且富有营养,而且不用粮票,很方便。
阮春华点了点黑鱼汤,示意食堂的师傅打汤。
手下意识摸口袋,空空的,陡然心中一紧:钱呢?